Tuesday, February 10, 2015

成功雖無把握,成仁確有決心 - 一代名將胡璉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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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7年的春天,陝西華州一個貧民家裏誕生了一個男嬰,他就是日後縱橫疆場,百戰百勝的胡璉將軍,由於家境的貧寒,胡父希望這個孩子能夠去做商貨郎,以緩解家境,但是胡璉卻說: 我不是那塊材料,這在當時也許會被人們視為逆子。

1925年胡璉隻身來到了南中國的廣州,報考了黃埔陸軍軍官學校四期,開始了他一生的戎馬生涯。

1926年信仰三民主義的胡璉加入了中國國民黨,同年參加北伐,因作戰勇敢,歷任國軍第二十師排長,連長。

1928年調任第十一師六十一團連長。

1929年-1930年隨著陳誠將軍的第十八軍參加中原大戰,由於膽識過人,履建戰功,深得陳誠賞識,昇任第十一師營長。

1931年-1934年追隨陳誠參加了剿匪作戰。

1933年因功昇任十一師六十六團中校團長。

1937年初,淞滬會戰爆發後,胡璉在陳誠任軍長的十八軍第十一師第六十六團開赴上海。

1937年8月率部參加淞滬會戰,胡團奉命守衛上海北面羅店地區,日軍以羅店為突破口,派飛機轟炸、大炮轟擊六十六團陣地,施放煙幕彈,以坦克掩護步兵衝擊,胡璉組織敢死隊,用集束手榴彈炸坦克,又組織機槍火力網封鎖日軍前進通道,有時組織部隊主動出擊與敵人進行肉搏戰以殺傷敵人,有時一晝夜打退敵人十幾次進攻,頑強地堅守了陣地。

淞滬會戰後,胡璉升任第六十七師步兵第一一九旅旅長,第二年胡璉隨部隊挺進蘇南開展遊擊戰,重創敵寇。其部401團團長邱行湘直搗潥陽、宜興一帶,直逼蘇浙邊境張渚諸地,使日寇滬寧鐵路交通受威脅。

1938年6月,胡璉司令部設在九華山,他親自到前沿陣地瞭解情況,發現日寇在江岸各地修碉堡並有重兵把守,他為了配合海軍特種部隊在長江佈雷,將沿線據點中的敵人引開,一天胡璉指揮部隊突然向敵人據點發動攻擊,迫使敵人放鬆對沿江的巡邏。扮成「船夫」「漁民」的海軍特種部隊乘機在江面佈下水雷。一天夜晚,胡璉又派出一支部隊向敵人碉堡突擊,日寇摸不清中國軍隊的虛實,不敢出擊,海軍特種部隊又一次在江面佈下水雷。在胡璉部和其他部隊掩護下,海軍特種部隊一年內在長江皖贛江面炸沉日軍艦船六十餘艘。

1941年十月,陳誠令第十八軍開至湖北宜昌、秭歸地區,並於1942年夏對日軍發動攻勢作戰。

1943年春,覃道善調升十八師師長,在此之前胡璉於1942年三月升任十一師師長,1943年鄂西會戰時十八軍下轄覃道善的十八師、胡璉的十一師及彭鞏英的暫編三十四師。在這次會戰中,江西省宜昌縣境內的石牌要塞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國軍第六戰區前進指揮部及江防軍司令部所在地,為保衛重慶的第一道關隘,曾被重慶統帥部比作中國的斯大林格勒。

為堅守重慶的第一道關隘,國軍海軍在石牌要塞安置了十門巨炮,炮火可以直接封鎖長江江面。當時守衛石牌要塞的是胡璉的第十一師,為死守石牌,胡璉立下遺囑,決心與石牌共存亡。胡璉很擅長山地作戰,他利用石牌的有利地勢,構築了層層縱橫交錯的陣地。為鼓勵士氣,胡璉特地將指揮所設在第一線陣地附近,親自督戰指揮。

1943年五月二十八日,日軍第三師團向駐守石牌要塞第一線的國軍第十一師及第十八師陣地猛攻。石牌保衛戰正式開始,日軍攻擊異常猛烈,戰況極其慘烈,為了保衛大西南,堅持長期抗戰,國軍第十八軍將士以血肉之軀阻擋日軍的前進。

日軍主攻地點為國軍第十一師三十一團三營駐守的南林坡陣地,日軍向我國軍陣地猛攻,接連突破我八連、九連陣地,七連陣地上,國軍的重機槍排和迫擊炮排之強大火力,將進攻的日軍殺的屍橫遍野,日軍僅遺留在陣地前未來得及拖走的屍體就達數百具。

二十九日上午九點,日軍由於久攻七連陣地不克,惱羞成怒,特地調來飛機五架及直射鋼炮數門,對七連陣地猛烈轟炸,陣地上的樹木、地堡、掩體和工事被炸得無影無蹤,重機槍排和迫擊炮排士兵所剩無幾,但七連士兵仍頑強抵抗,一直堅守陣地至五月三十一日才奉命撤退,當時全連官兵僅剩七十多人。

五月二十九日,日軍第三十九師團主力向國軍第十一師駐守的牛場坡、朱家坪一線陣地猛攻,在守衛主峰大松嶺的戰鬥中,國軍一連官兵冒著日機轟炸,連續擊退日軍的數次衝鋒,日軍傷亡慘重,但由於雙方兵力對比懸殊,國軍在給予日軍一定殺傷後,撤離牛場坡。五月三十日,日軍攻佔朱家坪。

同日,日軍第三師團開始向駐守天臺觀一線的國軍十八軍之暫編第三十四師陣地進攻,在點心河日軍被殲滅三百多人,在天臺觀,暫編三十四師一排戰士面對蜂擁而來的日軍,全無懼色,奮起抗擊,日軍久攻不下,只得調來飛機對天臺觀狂轟濫炸,陣地幾乎被炸平,國軍誓死如歸,與沖入陣地的日軍白刃格鬥,最後全排殉國,日軍第三師團攻陷天臺觀後,進入國軍石牌週邊主陣地。

五月三十日,在空軍低空掩護下,日軍以密集隊形結合若干小股猛攻國軍石牌要塞主陣地,日軍一波波的連續衝鋒,戰鬥異常激烈,在形勢最危急時,陳誠打電話給胡璉,問到守住要塞有無把握,胡璉將軍當即回答:「成功雖無把握,成仁確有決心!」

國軍第十一師官兵在胡璉將軍指揮下與日軍激烈搏鬥,在八斗方,國軍與日軍殺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日軍每前進一步都必須付出極大代價,僅一地的爭奪,日軍就被擊斃近兩千人,陣地前沿日軍真是屍橫遍野。在三角岩、四方灣一帶的制高點,日軍在施放催淚瓦斯之後突入陣地,國軍與日軍肉搏,在三小時的撕殺中,國軍將來犯的一千多日軍幾乎全部殲滅。

五月三十一日晚,攻擊石牌要塞的日軍,在付出了七千多人的重大傷亡之後,仍然不能突破石牌要塞的胡璉第十一師主陣地,戰鬥信心盡失紛紛撤退,石牌大戰遂告結束。國軍從此開始全面反攻,以秋風掃落葉之勢,追擊向東逃竄的日軍。石牌要塞是長江三峽的門戶,也是陪都重慶的大門,當時被國府稱為中國的「斯大林格勒」(俄國抵抗希特勒大軍的斯大林格勒保衛戰),石牌要塞的勝利,保住了長江三峽、也保住了重慶,這一戰由於胡璉將軍的英勇,當時被稱為「中國的崔可夫」!(斯大林格勒保衛戰的俄軍指揮官)

十八軍的英勇奮戰為鄂西大捷立下了汗馬功勞,此役國軍共斃傷日軍達二萬五千七百多人,其中擊斃日軍校級指揮官五名,另外斃傷和繳獲戰馬共一千三百八十四匹,擊落日機四十五架,擊毀日軍汽車七十五輛,擊沉、擊傷敵舟艇一百二十二艘,繳獲器械、槍支彈藥無數。戰後,師長胡璉因固守石牌要塞有功,被授予青天白日勳章,所屬之團、營長也各獲得了最高級的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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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存於金門縣莒光樓


1943年十八軍參加了常德會戰,原暫編三十四師被武泉遠的第五十五師代替。

1944八月胡璉升任第十八軍軍長,率部守備常德、桃源等地區,同年冬,十八軍全換美式裝備,實施美式兵器教育和訓練方法。

1945五年五月,日軍集中三個師團一個支隊近十萬人(應為5萬餘人)的兵力向湘西雪峰山地區發動進攻,第七十四軍和胡璉的第十八軍(下轄楊伯濤之十一師、覃道善之十八師及高魁元之一一八師)統歸王耀武的第四方面軍指揮。

兩軍自淞滬羅店戰役後再度聯手直搗雪峰山,將大部分日軍分割包圍,殲滅大量日軍,從而再顯神威。這次會戰是國民政府自抗戰以來組織的最後一次會戰,也是日軍侵華以來最大的一次慘敗,其傷亡約八萬人(注:應為2.4萬餘人),幾乎是全軍覆沒。

抗戰勝利後,1946年五月,國民政府開始對所屬各軍師實行整編,第十八軍被改編為整編第十一師,胡璉任整編第十一師師長。

做為一名職業軍人,胡璉將軍的指揮作戰能力,和臨場應變能力,在國軍中一直屬於另類,他出身於黃埔軍校,是蔣公的學生也是嫡系。在經過了北伐,剿匪和抗戰,黃埔學子尤其是當年廣州時期的前六期的蔣公嫡傳弟子已經所剩不多了。胡璉和畢業於西點軍校的孫立人和同樣出身黃埔又在德國進修過軍事的同門師弟廖耀湘不同。胡璉更喜歡在戰場上因地制宜,機動靈活,對於那些從軍政部或者國防部拍來的作戰指揮電文,他大多數是作參考用,真正執行的並不是很多,他認為,戰爭更多取決於戰場上瞬息萬變的實際情況,至於那些坐在首都國防部辦公室裡,對著幾張軍事地圖,開會分析出來的作戰部署和作戰計劃無異於紙上談兵!

對於國家和領袖的忠誠並不妨礙他在戰場上的我行我素,也許正是因為胡璉的這種「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性格,反而使他成為國軍中勝多敗少的將軍。主要是因為他的臨場指揮打亂了那位在國防部中「潛伏」幾十年的國防部作戰室主任「劉斐」將軍的作戰計劃,在46-49年中很多戰役國軍都已經布好口袋可以擊敗對手,但是卻反過來被對手反包圍,反殲滅。張靈浦,黃維,杜律明,廖燿湘,鄭洞國,黃伯滔,丘清泉,范漢杰等等這一連串黃埔出身的一代名將,無不折戟「劉斐」之手。就算胡璉也差一點遭到暗算。

1946年六月,胡璉率整編第十一師開赴中原,匪軍在邱清泉第五軍及胡璉整編第十一師面前連吃敗仗,整編第十一師在攻克匪軍中野非法佔據的魯西南部份地區後,繼續向北進攻,於九月十二日佔領定陶,二十日佔領魯西南重鎮菏澤,隨後即向巨野、鄆城發起進攻,逼近魯西南重鎮濟寧。當時劉播乘傾其主力集結待機,準備消滅凸出的第十一師十一旅。劉精心設下口袋,以五萬餘人在大義集、棠李集設好了埋伏,胡璉及時識破了劉的計謀,穩紮穩打,以其著名的核心機動戰術指揮各個部隊先後站穩了腳跟,使圍殲計畫完全落空。

在巨野張鳳集戰役中,整編十一師三十二團一個團與前來圍攻的中野三、六、七縱,三個縱隊十幾個團大戰五天五夜,擊斃中野旅長一名,團政委一名,斃傷中野三千六百餘人,三十二團傷亡兩千七百人,後胡璉派五十四團增援,三十二團與五十四團勝利會師後,將陣地交與五十四團方撤出陣地。匪軍見狀狼狽潰逃,敗退後的匪軍聞風喪膽,戰後,中野全軍後撤100餘里休整,退出魯西南。

十月十六日和十八日,整編第十一師和邱清泉第五軍分別收復巨野、嘉祥,十月二十四日,整編第十一師收復鄆城之後,整編第十一師又取得了開封戰鬥、宿遷進攻戰、臨沂戰役、白馬關戰鬥、方山戰鬥、坦埠戰鬥、蒙陰戰鬥等一連串勝利。由於連吃苦頭,之後匪軍對第五軍及整編第十一師都採取了回避的策略:對第五軍「逢五不打,聞五就逃。」,對整編第十一師「宜趨避之,以保實力,待機取勝」。胡璉整編第十一師後進入大別山,中野不但是高度戒備,幾乎是輕易不敢接戰,後十一師十八旅在北向店與中野一縱及中野指揮機關發生遭遇戰,擊斃旅參謀長一名。

1947年七月中旬,胡璉整編第十一師被陳毅所部的第三、四、六、七、八、九等縱隊圍攻於南麻,鏖戰數日陳大敗,死傷枕藉自動撤退,整編第十一師奉命恢復為第十八軍。十二月三十一日,整十一師先頭部隊一一八旅在正陽西北宋店將中野一縱殺的大敗,於晚間順利解確山之圍,匪軍陳、謝帶屬下狼狽退去。

1948年一月十六日,整編十一師將在王家店宿營的中野六縱十八旅包圍,十八旅旅長一聽整編十一師來了,丟掉旅直屬隊及鎮上的傷患,立刻逃跑,整編十一師將其全部俘虜。當年身為整編第十一師的手下敗將的匪軍頭們曾評論說:「國民黨的其他部隊,可能在某些方面比較出色,但從綜合戰鬥力講整十一師的確是最強的部隊。不僅裝備精良,而且訓練有素,軍官的戰術素養和士兵的技術水準都比較高,很難對付。」

1948年上半年,第十八軍將士於洛陽、開封、汝南之間,受鄭州、徐州、南京、漢口四處長官的命令東征西討均有戰功,所向披靡,國民政府乃將十八軍擴編為「整十八軍」,胡璉任「整十八軍軍長」,轄楊伯濤之十八軍、覃道善之第十軍。

1948年五月,匪軍劉播乘、沉耕等部,犯南陽及老河口一帶,駐守南陽之第二軍王淩雲急切求救,十八軍奉命南陽解圍,由駐馬店馳援。劉偵知此情,企圖於駐馬店以西至南陽之間的山區險隘,伏兵圍殲十八軍。胡璉及時識破設隘伏擊的陰謀,指示先遣部隊迅速前進,國軍主力則在駐馬店虛張聲勢作克日繼行之狀,劉一心欲想捕捉十八軍主力而殲滅之,因未能得逞,遂放過十八軍先遣部隊,掉頭向西而去。胡璉在先遣部隊與南陽守軍會師後,乘勢率領所部進出泌陽、唐河,接連克復鄧縣、葉縣、襄城、許昌。

值得指出的是,匪軍劉、沈部數次企圖用人海戰術將整編第十一師及後來的第十八軍消滅,國防部「劉斐」亦蠢蠢欲動,但胡璉自始至終不聽國防部的命令,他曾說:「軍隊的任務在打勝仗,大開大闔,進退操之在我,絕不受國防部挾制!只要仗打勝了,即使違抗命令要砍頭我也認了!」 這使「劉斐」的陰謀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得逞。在一九四八年十一月徐蚌會戰前,胡璉幾乎是個常勝將軍,其取勝之道自然包括不聽國防部的指揮。

1948年九月初,整十八軍屯駐平漢鐵路駐馬店、確山、泌陽周邊地區,奉國防部命令改為第十二兵團,黃維任兵團司令,胡璉任副總司令,司令部設於平漢鐵路駐馬店東郊李莊。十一月一日,大軍奉命向徐州開拔,準備進行徐蚌會戰。

出發前,胡璉經研究地圖後發現,駐馬店到徐州並無可供大兵團運動之道路,尤其十八軍、十軍汽車及三匹騾子拉的彈藥車各有千輛,現僅有一條泥土道路絕無法負擔,問題十分嚴重,乃向蔣公建議:「十八軍及十軍分別在駐馬店、確山、信陽等用火車運輸到漢口,換乘輪船至南京浦口,轉乘津浦鐵路火車北上徐州,而十四軍仍由駐馬店循正陽趨蒙城,八十五軍則北上,由上蔡右旋至亳州,在十四軍之北側向徐州並進,並可互相策應。」 蔣公當即同意,但同時又讓胡璉與國防部協調。

但這時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胡璉接到特急電報:「胡老太爺昨晚在西安故世!」胡璉接電後痛哭失聲並急電蔣公,准給喪假一個月回西安奔喪。

臨行前,胡璉召集十八軍、十軍師長以上幹部開會,逐一向黃維介紹各軍師長及軍師特性,並向黃維慎重提出建議:

1. 與匪軍作戰,貴在靈活,絕對不能「被圍」。
2. 此去徐州請司令長官速派一得力高級人員赴南京,向國防部爭取平漢路、津浦路由招商局調集車、船運送十八軍、十軍,此事非常重要,萬萬不可耽誤!

但胡璉走後,黃維根本沒有聽從胡璉的建議。十二兵團約於十一月七日揮軍東進。隨即兵團人馬即擠在正陽、駐馬店往阜陽的泥土驛路上,人車爭道,無計可施,隨後第十二兵團在蒙城附近雙堆集陷入困境,不出胡璉所料遭匪軍圍困。

徐蚌會戰期間,國軍空投胡於戰場,負責指揮。前線國軍將士聞胡前來指揮,頓時歡聲雷動,高叫必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胡的威望由此可見。

十一月二十七日,胡璉由西安趕到前線,萬萬沒有料到,他十年辛苦建立的部隊,只才離開十五天就被黃維弄的一片混亂,大驚失色。經視察胡璉知大軍必須馬上突圍,遂急電國防部:「請速即准許兵團突圍!」但國防部參謀次長劉斐卻下了如下命令:「我十二兵團在雙堆集,可吸引共軍五十餘萬主力,對我精心規劃決戰之東戰場減輕壓力不少!裨益甚大,絕不准突圍!」 黃維又堅決按國防部的命令行動,胡璉作為副司令長官也無可奈何,遂使胡璉之第十二兵團最後陷入了絕境。

一直到十二月十五日劉斐才准許十二兵團突圍,但同時劉斐又將突圍計畫事先告訴匪軍。當天匪軍由每天黃昏時開始的炮擊,改為從中午就開始炮擊。下午三點,部隊開始突圍,但為時已晚了,四周三道大壕溝可以跑卡車,深達3米以上,突圍官兵跳下去即被設在轉角處的輕重機槍掃射,所以非死即俘。黃維、四個軍長、師長均被俘虜。

只有胡璉及官兵不到三千人逃脫,胡璉乘戰車突圍時被打斷三根背肋骨,被五個衛士輪流背負自渦河北岸棄戰車行十餘公里抵會流集,至十六日天明,到達懷遠城西邊巧遇被包圍時尚在圈外的第十八軍騎兵團,方被護送到上海同濟醫院治療。戰後觀察家指出:十二兵團不該敗而敗,若胡璉直接升任第十二兵團司令,在其領導之下必定縱橫黃淮之間,“「不受國防部挾制」, 劉斐其奈我何?可偏偏碰上一個硬要服從國防部命令的愚忠上司 - 黃維。

1949年元月初,胡璉在上海同濟醫院病榻上接到蔣公手諭:「胡璉即著從速收容舊部恢復十八軍。」 胡璉受命於敗軍之際,六個月內即組成了新的十二兵團,下轄高魁元之十八軍、劉雲瀚之十九軍、劉廉一之六十七軍。

十月二十七日,胡璉兵團之十八軍、十九軍及孫立人在台訓練出的新軍一部合力將進攻金門的匪軍葉飛部隊一萬五千人全部殲滅。取得古寧頭大捷。十一月六日,胡璉兵團之六十七軍又將進攻登步島的匪軍七千多人全部圍殲。湊巧的是,這些匪軍恰是在徐蚌會戰中使胡璉蒙冤的罪魁禍首。胡璉在這些匪軍面前重新顯現英雄本色。

胡璉兵團在臺灣外島的一系列勝利,極大的穩定了臺灣海峽的局勢。但無論其後的戰績如何,中國抗日英雄部隊第十八軍將士被劉斐殺害永遠是一大滔天罪行,同時也是胡璉將軍一生的痛處。

金門大捷後,胡璉將軍始終是匪軍懼怕的一員虎將,胡璉後陸續擔任金門防衛軍司令、國民政府陸軍副總司令及總統府戰略顧問。在一九五八年的金門炮戰中,胡璉是成功防守金門、是大敗匪軍的名將之一。由於對防守金門的巨大貢獻,胡璉將軍被尊稱為「金門王」。

1972年十二月,胡璉被授予陸軍一級上將軍銜。

出生於陝西華縣農家的胡璉,投考黃埔之前,讀書並不多。但看過他晚年著述者都認為,從其文洋溢才智,涵學淵博,在國軍老一代將領中,堪稱皎皎、出類拔萃。胡璉的「多識」,獲益於「勤學」。

胡璉戎馬一生,足不離蹬,手不釋卷,行萬里路,讀萬卷書。他自己說:我這輩子就幹了兩件事,打仗和讀書。胡璉讀書兼容並蓄,涉獵寬泛,但又愛好專一,以史為主。胡璉讀史,注重「以史為鑒,匡正謬弊,歸本人心。」。他對關羽和岳飛的評說是典型的例子。臺灣民間把關公奉為神聖,血食不衰,胡璉認為民風大悖,歷史上的關羽,甚至連「將」都不夠格,其獲得中國「武聖」之稱謂,「使中國歷史上之偉大軍人,備受委屈」,而真正夠得上大將軍之智、信、仁、勇、嚴五德者,唯有岳飛耳。岳武穆精忠報國、文韜武略、冠絕百代,尊為武聖,誰曰不宜?

胡璉將軍晚年,以六十八歲高齡,本著「學然後知不足」的意趣,跑到臺灣大學註冊,進入歷史研究所,選讀宋史和現代史,每週上課兩次,三年中,除去因病住院的個把月外,從來沒有缺過課。他的博士論文題目定為《宋太祖雄略之面面觀與今昔觀》,大綱業已擬好,預定寫5萬字,不料甫經著手,突發心肌梗塞辭世。

1977年六月二十二日, 二十世紀中國名將之一的胡璉將軍因病在臺北逝世,終年七十歲。


"本文乃蒐集網路資料匯編而成,非原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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