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德基水庫不能再等二十五年

德基水庫我是去過的，而且還去過兩次，這前後兩次的造訪就相差了將近二十年，然而第二次去也是最後一次，距今也有十多年了，它現在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我已經無法想像，因為自從九二一大地震把中橫公路在德基水庫附近的路段給震坍了以後，中橫公路到現在都沒有恢復全線通車，而我兩次到德基水庫都是因為走中橫公路一定會經過這裡，由於德基水庫的這段公路自從地震毀壞後至今都尚未修復完成，因此德基水庫也就再也沒有機會去了。

第一次到德基水庫是民國六十六年(1977年)，那年我十七歲，冬天放寒假時我參加了中橫健行隊的冬令營活動，中橫公路我可是一步一腳印，用腳走出來的，德基水庫接近梨山，附近滿山遍野的果園，當時正是蘋果花開的季節，一朵朵細小潔白的蘋果花隨著山嵐飛舞，落英繽紛，那畫面不輸給日本櫻花盛開的瑰麗景色，而德基的湖水竟然是寶藍色的，青山白雲再配上湛藍的湖水，德基令人眩目的美景還有那奇妙的藍色水影，直到三十年後仍然令我魂縈夢牽，也是我對德基水庫永恆的印象，往後許多年，我曾見過不同的水庫及湖光山色的風景，但是卻再也沒有看到像德基那樣呈現寶藍的水色，絕大多數的淡水湖，不論深淺，都是綠色的，只是淺綠到墨綠的不同而已，而德基的湖水為什麼竟是寶藍色的呢？這個問題直到多年以後我才找到答案，其實不只是德基水庫的顏色是藍色的，整條中橫公路沿線的溪水都是藍色的，而且依水深淺不同，從像天空顏色般的淺藍到寶藍色都有，因為這段山脈的岩石富藏碳酸鈣，也就是我們所謂的「大理石」，而溪水切割山脈時也將岩石中的碳酸鈣融入水中，含有這種礦物質的溪水經過陽光的照射也就呈現了漂亮的寶藍色。

第二次到德基水庫是民國八十四年(1995年)，已經是十八年以後了，那年我三十五歲已經成家，夏季颱風季節，台灣剛受到強烈颱風的侵襲，台灣東部災情慘重，羅東、蘇澳地區分區停水斷電將近半個月，而兩位日本朋友(女生)正好在這時候來台灣旅遊，於是我和老婆帶著她們開車去東部玩，還記得到了羅東市要住宿卻找不到一家有冷氣供應的旅館(夏天很熱的，沒冷氣哪能睡呀)，颱風都過去十幾天了，當地竟然還是沒水沒電，到了蘇澳鎮也是因為停水斷電的緣故，連找家飯館吃飯的地方都找不到，現代人沒水沒電的日子簡直是活不下去，當天中午從蘇澳出發，走蘇花公路到達中橫公路東部的起點「太魯閣」時已經是下午四點，我打算連夜穿越中橫公路到台中市去吃好的住好的，於是決定夜行軍，當時由於颱風剛過，整條立霧溪的溪水波濤洶湧，夾帶著大量的砂石，溪水的顏色是混濁的灰黑色，看不到印象中的湛藍色，心中頗失望，也不知如何對日本友人解釋這條溪水在平日應該是漂亮的藍色。

入山之前，由於是夏天，車窗玻璃緊閉，車內吹著冷氣以隔絕外面的暑氣，可是當車子爬上了海拔三千公尺的高山，來到中橫有名的神木，大約是晚上九點多，雖然是夜間，我還是決定停車休息一下，讓日本友人參觀一下神木，沒想到車門一打開，大家都倒抽一口氣，原來外面已經是寒氣逼人，我們這幾個人穿著T恤短褲一身夏季打扮來到這裡，每個人都凍得發抖，雖然如此，在海拔三千公尺的高山看夜空的星星，絕對是一輩子難忘的回憶，十八年前我在「大禹嶺」(中橫最高點)的夜空下，指著劃過天際的銀河，細數著每一個星座的愛情故事，把當年念「銘傳」的美妹一個個唬得一愣愣的，現在我還是玩著老把戲，把三個女人當白癡哄，日本女人在驚奇時發出的驚嘆語「紅豆？.......」(真的嗎？)尤其誇張。

神木過後不遠就是「大禹嶺」，也是中橫的最高點，離合歡山也很近了，從「大禹嶺」再往西走就是「梨山」，這一路都是下山路段，然後就到了德基水庫，德基那段路地質本來就很不穩定，颱風一來這裡就坍方了，還好剛剛搶修通車，走這段路已經看不到柏油路面，一路上碎石不斷又月黑風高，頗有些提心弔膽，好不容易經過德基路段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由於趕路又是夜晚，加上路況不好又有落石，因此並沒有在德基水庫下車停留參觀，所以十八年後再次造訪德基水庫事實上是「半夜路過」而已，當年颱風過後，德基的湖水變成什麼樣子我是無從想像，但是看著沿途混雜著泥漿的溪水，德基水庫的湖水顏色想必也不大好看吧？因此沒看到也就算了，我對德基水庫的永恆印象仍是十七歲時的驚艷，德基的湖光山色是我曾看過最美麗的水庫。

當天晚上，我們並沒有趕到台中市過夜，連續在夜間開了七、八小時的山路，開車的司機(就是我)已經感到手腳有些麻木，而坐車的娘們也不太好受，起碼我那不爭氣的老婆早已暈車吐得七葷八素，而且我們都還沒吃晚飯呢，接近半夜的時候，好不容易在幽暗的山路中發現有住宅的亮光，開近一看，路邊竟然有一家「溫泉旅館」，旅館對面有家雜貨店還附有小吃部，而且還在營業，幾位原住民大哥正在小吃部內喝老酒，這下二話不說就把車開進旅館，準備吃飯住宿，先把暈車的老婆揹進房裡擺平了，然後再帶兩位日本女生去旅館對面的小吃部去「吃晚飯」，老闆娘為我們三位不速之客弄了幾個有原住民風味的小菜還有炒麵及湯，那天晚上不知是太餓了還是真的很好吃，連日本人都吃得讚不絕口，讓老闆娘很有面子，還差點跟幾位原住民大哥喝起老米酒來，不過我仍是很有分寸的想到攤在床上還沒吃飯的老婆，婉拒了原住民大哥的熱情，包了一份炒麵帶回旅館孝敬老婆，然後在房間悠哉的泡起溫泉來，但腦袋卻突然浮現出許多疑問，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溫泉？荒郊野外的山上還有旅館？那天晚上直到上床睡著前我都還搞不清楚咱們打尖住宿的地方是哪裡？別緊張，這不是怪力亂神的文章，到了第二天早上一起床，推開昨晚望出去一片漆黑的窗戶，豁然發現我們位於一個高聳山谷的山腰位置，兩邊的山壁垂直的伸向天際，深谷中的溪水依然是混濁的泥漿，山谷中有一座吊橋，對面也有幾家旅館，旅館的招牌寫著「谷關大飯店」，這下我終於明白我們過夜還泡溫泉的地方竟然是台灣中部最有名的「谷關溫泉」，然而我所曾看到的谷關風景聽說早已景物全非，位於德基水庫下游的谷關，在九二一地震時也遭受重創，只能用「地動山搖」「滄海桑田」來形容其景觀地形的改變，我對於谷關的印象也已成為絕響。

聽說當年滿山遍野飄著蘋果花的梨山，因為開放蘋果進口後，梨山的蘋果無利可圖，早已砍伐殆盡改種日本水蜜桃或高冷蔬菜，當年上梨山時滿街都是兜售梨山蘋果的攤販，今年四月(2004年)再上梨山時，只見滿載水蜜桃或高冷蔬菜的卡車趕著下山，自從九二一地震中橫公路坍方後，梨山的這些經濟作物都必須改經合歡山、清靜農場這條路下山，道路是地方經濟繁榮的命脈，也是破壞自然環境的殺手，中橫公路，這條當年犧牲了許多榮民性命所開鑿出來的公路，也曾經是當年政府施政的驕傲，在經過多次天災人禍的毀壞後，是否有必要繼續堅持「人定勝天」的理念，不計成本與代價的維持它的暢通呢？

聽說德基水庫獨特的寶藍色湖水已經變成了「醬油湖」，唉！心痛啊！我就是為了這座「醬油湖」，發願寫下這篇文章，希望能夠見證歷史，告訴現在已無緣親眼目睹寶藍色湖水的年輕人，德基水庫當年曾經一度是台灣最美麗的水庫。

2004.07.11 中國時報
搶救德基水庫不能再等二十五年
中時社論

七二洪災，造成大甲溪沿岸重創，家園破碎，而位在中上游的德基水庫也無法倖免於難，根據台電公司現場最新傳回的消息顯示，電廠排洪道漂流木群集，有崩坍之虞，尾水口也因土石流阻擋而形成堰塞湖，水庫大壩上下兩頭堵，萬一再下一場豪雨，德基水庫將岌岌可危。

德基水庫從民國六十二年(1973)營運以來，命運就一直多舛，一直是濫墾與濫伐最大受害者。而水庫會面臨今天的困境，除了因為雨量過大是不可抗拒的因素外，可以說整個台灣破壞山林後，大自然反撲的一個縮影。德基水庫集水區所面臨的問題，不只是大自然在反撲，而且還有很多相關單位怠忽職守的問題存在，才會釀成今天這樣不可收拾的局面。 
 
中橫開路後，位於德基水庫附近的梨山地區很快就被大量開發，一開始種高山梨，接著是蘋果，然後是高冷蔬菜，民眾在陡峭的山坡地上砍樹種果樹、高冷蔬菜，大量施肥與使用農藥，這些肥料與農藥隨著大雨沖刷到下游幾公里處的德基水庫，這樣一幕幕破壞山林的結果，讓水庫迅速優養化，藻類過度繁殖，成為一個全國聞名的「醬油湖」。根據農委會的統計，德基水庫集水區附近一共有一千一百七十一公頃超限利用農地（其中屬於國有林班地三百零三公頃，原住民保留地七百七十二公頃，退輔會農場地九十六公頃），面積之大可以說是台灣之最。

對於這項人為破壞，不只是民間多次呼籲，政府部門也相當清楚，早在民國六十八(1979)年頒布「德基水庫集水區治理方案」，明定土地坡度在二十八度（百分之五十五）以上的農地必須強制收回造林。

不過這項強制回收造林工作，卻因無完整配套措施，在當地農民表示無法接受，且揚言不惜放火燒山，炸水庫、放毒等行動後，加上當時政府強調經濟發展，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十四年後，也就是民國八十二年六月十七日(1993)，當時的台灣省政府再度擬定補償方案，公告德基水庫集水區陡坡農用地（超限利用）處理事宜，規定若在第一年度將土地還給政府，可補償農民每公頃九十萬元，第二年補助金減為七十萬元，第三年再減為四十萬元，第四年則不予補助，並強制收回所有違規使用土地。這項方案執行迄今，除了退輔會農場部分依限繳回外，其餘幾乎多數墾農都在觀望，迄今包括退輔會在內的總共只有二百八十六公頃被農民超限利用地收回，剩下八百三十三公頃仍由五、六百位果農繼續種植果樹與高冷蔬菜，執行成效只有四分之一。

阿扁政府上台四年多，整個績效仍停留在國民黨執政時期的績效，回收數字並未明顯增加。為了迫使果農配合政府政策，行政院將八百三十三公頃的超限利用地分為國有林地與原住民保留地兩部分，交由林務局與行政院原委會處理。其中國有林地部分，林務局雖然幾乎都已經依法提出訴訟，但多位立委帶領著原墾農民抗議，並在立法院協調會上做成「暫停訴訟」結論，也讓這項工作面臨停擺。

在原住民保留地方面更是幾乎掛零。在行政院由政務委員所召開的協調會上，原住民地區選出來的鄉長幾乎每次開會都是以「我是民選出來的，必須尊重鄉民代表會要求不要配合的決議」，而讓所有各單位與會者不知如何是好，而立法院更刪除原民會相關預算，讓這項工作斷炊。

從整個執行回收超利用土地過程中，我們可以發現下列幾個問題：

第一、中央政府只有制定回收土地政策能力，但卻沒有執行的能力。

第二、現行執行回收原住民保留地工作，由地方鄉公所執行，是整個超限利用保留地無法收回關鍵。

第三、少數民意代表迎合非法超限利用農民，造成工作無法推展。

第四、法院介入回收超限利用土地紛爭處理機制並有效建立，造成移送法院判決動輒三、五年。

第五、這一個政策執行長達二十五年，卻一事無成，行政部門督導考核與監察院的監督系統，形同具文，毫未發揮功能。

面對一次五天大雨量超過一千公釐以上天災，國人能做的當然相當有限，但至少我們可以讓災害強度減至最低，例如，台灣地區超限利用土地超過二萬公頃以上，這些土地原本都應該是林相良好的森林，而一座完整的森林，至少可以緩衝四百公釐大雨，雖然這樣並不能保證水災、土石流不會發生，但至少這是我們所能做的。

敏督利帶來了水害與土石流，再一次印證了解決梨山超限利用問題是搶救德基水庫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執政者如果還有效率，就應該趁民氣可用之際，展現魄力與決心，勇於面對問題；另立法院諸公，也應再幫助這些災民，遠離自然災害，不是繼續與自然搏鬥。

難道，我們真的還要再等一個二十五年，再回頭來檢討嗎？

2004.08.15 中國時報
谷關德基段封閉 中橫奇蹟塵封山林間
林淳華/專題報導

中橫公路谷關到德基之間的廿五公里路段，原本今年七月十五日管制開放，但七二水災後，行政院評估確定封山。這段台灣第一條東西橫貫公路封山後，許多人的中橫健行回憶亦隨之塵封，歷史建物付諸流水，當年的交通奇蹟，從此塵歸塵，土歸土。

一斧一鑿 打造工程奇蹟

日據時代，日人曾想打通中央山脈，但評估地形險峻而作罷。四十四年國民政府根據日人探勘路線，確定中橫公路路線。由於地形險峻，不得不放棄大型機具，完全以榮民一斧一鑿開挖，終於在四十九年完成連接台中縣和花蓮縣的中橫公路，成為台灣第一條橫貫東西道路。

當時退輔會主委蔣經國曾多次進入中橫公路踏勘，體會中橫開挖的辛苦；金門蔣經國紀念館內，還有一幅經國先生進入中橫公路的照片。

中橫公路開挖，完全是與大自然搏鬥，人與天相爭，一三九二個日子，斥資四億三千元完成，殉職有二一二人，受傷七○二人，這些開路英魂，供奉在立霧溪的長春祠內。

八十八年九二一地震和今年的七二水災，都造成谷關到德基間道路中斷，除了天災，也歸因於中橫公路地質結構因素。

中橫公路穿越西部麓山帶未變質岩的地層區和第三紀輕度變質岩地層區，岩石為砂岩、板岩和頁岩，這裡又有相當多的斷層、褶皺、峽谷，斷層造成岩層高度破壞，褶皺造成部分岩層富於節理，峽谷被快速侵蝕產生許多裂縫。

七二水災後，人定勝天的定律被打敗，原本是一段屬於台灣公路的光榮歷史，從此塵封；歷史上的工程奇蹟解構，取代的是生態省思和讓大地休養生息。

七二水災後，中橫公路谷關到德基之間到底有多慘？從上谷關卅七公里處徒步走入，只能步行到卅八公里處，沿路大小落石，遇到山凹處只能攀爬而上，簡直成為天然的攀岩場地。

地質脆弱 放棄與天爭地

從德基徒步進入青山下線，青山下線約有七、八萬方立方米土方，沿路大石和漂流木橫臥，還有多處路基流失，必須翻山越嶺，另闢新徑。

谷關工務段員工徐世田踏勘青山下線，為期三天兩夜的行程，第一天已疲憊不堪，道路完全改觀，凡是有野溪的地方、完全沒有路基，必須以安全繩索慢慢攀爬而過，尤其下過大雨，險象環生。這段封閉的道路，連當作登山路線都非常危險。

因此，目前尚無人從谷關走到德基，公路局人員評估，這趟廿五公里道路，如果好好踏勘，可能兩星期都走不完！

谷關工務段根據航空照片圖評估，七二水災後，谷關到德基之間，大坍方六五處、路基缺口十八處，既然宣布不修復，該路段從此塵歸塵，土歸土，暫時消失在台灣的公路地圖中。

隨著谷關到德基之間封山，中橫點滴也將塵封在回憶之中。民國四○、五○世代，救國團中橫健行非常熱門，就是徒步走在青山上線單行道，中途在青山山莊休息。這裡還有蔣公行館，兩年前一場森林火災，青山山莊已消失在山林間，青山上線也在七二水災之後封山。

青山上線還有一處石川溪蝴蝶谷，谷關飯店副總經理劉家熾提到，多年前曾和日本觀光客進入石川溪賞蝶，蝴蝶就在身邊飛舞，滿滿山谷都是；當時也是透過日本人才知道青山上線有此美景。

溫泉美景 恐怕無緣再見

中橫公路四十四公里，還有一處日安斷崖，早期開挖曾有多人在此殉職，山坡非常不穩定，當地原住民每每經過此地，都會向斷崖的山神道日安，因此稱為日安斷崖。

封閉路段兩處熱門溫泉區域也隨著封山而消失。地震後，馬陵溫泉曾為熱門戶外溫泉區，如今溫泉水路斷絕，馬陵養鱒場和馬陵派出所都在地震之後沖毀，從此溫泉也消失在觀光客記憶中。

青山下線還有一處台灣三大峽谷之一的登仙峽谷，為大甲溪在蓬萊造山運動中形成的峽谷地形，傳說中神仙在此修道，功成圓滿，因此而得名。原住民百年來世代相傳，登仙峽谷附近有一株神奇樹，每次走到該處就會停下來，父親會告訴小孩對面有一株倒掛小樹，但從來沒人近距離看清這株神奇樹。

「五年級」的黃興舒住在東勢，從小和開運輸業的父親往來中橫公路。記憶中，民國六十多年中美斷交前，青山上線在青山進行交通管制，德基到青山之間必須單線通行，一小時放行一次。當時車隊集結在青山管制站，管制站販賣各種小吃，德基管制站的粽子也特別有名，他非常懷念當時開車三小時到達管制路段，打開用報紙包著的鋁製的便當用餐。山區冷涼，便當保持冷冷的美味，這種味道令他永難忘懷。

前往梨山 有四替代道路

儘管封閉谷關到德基之間廿五公里，從此替代道路延伸為一八０公里。對於中橫公路的回憶，隨著年齡增長和公路封山，從此深深埋藏在遊客的回憶中。

中橫公路部分封山後，參山國家風景區管理處規畫梨山的替代道路有：

１、北部民眾可行台９線省道抵達宜蘭，接台７線省道到棲蘭，再改走台７甲線省道經思源啞口即可抵達梨山。

２、由桃園縣復興鄉沿台７線省道抵達棲蘭，接台７甲線省道可達梨山。

３、中、南部民眾可以選擇從埔里出發，行埔霧公路至霧社，改走台１４甲線省道經清境農場、武嶺、合歡山、大禹嶺，接台８線省道到達梨山。

４、由花蓮出發，沿中橫公路（台８線省道）抵達梨山。